农民抬头看向师父：“怎么了？”
师父左顾右盼了一下，小声地问：“我观察了一段时间，你这个茄子，挺好的。”
农民开心地笑了，随手摘下一个递给师父说：“送你一个。”
师父赶紧摆摆手说：“这怎么行呢？我回去拿钱给你！”
农民：“哎呀老人家客气什么，一个茄子而已。”说罢递给了师父。
师父接过，脸上有些开心，点头道谢，然后默默地将茄子塞进了自己宽松的袖口里，面无表情地走回马路对面的拳馆，继续坐在椅子上，纹丝不动。
夜里，陈一琼坐上王胖子的自行车向康乃馨俱乐部缓缓而行。
当康乃馨俱乐部的暧昧音乐再次响起，当陈一琼和王胖子再次站在聚光灯下，他们又成了当晚最闪亮的人，这次为了效果，梁经理给他们用上了橄榄油，效果奇佳。当晚下面气氛更加热烈，充斥着嘲笑、谩骂，却依旧是一片沸腾的欢乐海洋。
他们的头号观众依旧是昨晚那个胖女人。胖女人依旧哈哈大笑，散发着粗鄙的极乐之相。
两人跳满20分钟下了台，换上了一批小青年，他们才是这个夜场正儿八经的主角。两人疲惫不堪往身后的办公室走去，却被梁经理拦下，梁经理告诉他们洪姐要见他们。两人去了才知道，洪姐就是那个每天坐在正中央的胖女人。
洪姐余欢未消地看着他们两人，眼里还有泪水，浑身酒气，陈一琼和王胖子穿着裸露的衣服，尴尬地站在她面前。
洪姐低头掏出1000元钱，一手抓着钱，一手用力拍着两人的脸，拍得“啪啪”作响，陈一琼一脸的不适，王胖子则强颜欢笑着。洪姐豪气地说：“这是给你们两人的小费，以后继续，开心了继续有赏。”说着把钱塞到王胖子和陈一琼手里。
王胖子手接过钱嘴里还说着不好意思，陈一琼也僵硬地笑着点头。梁经理则一脸客套的样子，嘴里全是“感谢洪姐栽培”之类的话语。
两人在办公室里披着毛巾，坐着休息。梁经理一脸得意地走进来：“怎么样？我这里的客人还不错吧？待会第二场你们要更加卖力啊！”两人用力地点着头。
过了好一阵，梁经理推开门，叫醒了已经睡了过去的两人出去跳第二场。两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，往外场走去，外面的人比刚刚更多了，看见两人又要上场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。王胖子有点羞涩地看了看陈一琼，陈一琼面无表情。
音乐响起，两人绕着钢管又跳起了令人尴尬的舞蹈，两人越跳越嗨，场下的气氛越来越热烈，洪姐忽然也走上台来，跟两人贴着身子一起互动了起来，下面的人响起声声喝彩，梁经理也笑得合不拢嘴。
忽然门口走进来一群人，看着台上一言不发，那群人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牛仔裤黑短袖的精壮男子，男子默默把墨镜取了下来，看着台上一言不发。梁经理注意到那群人，客气地走上去，和蔼可亲地说：“这位大哥，我们这里一般不接待男客人，出门两条街是酒吧街，那里……”他话没说完，为首的男子已经一巴掌扇在了梁经理脸上，然后大喊了一声：“把这音乐给我停了！”
工作人员不明所以，停了音乐，大家也都纷纷看向门口。王胖子小声默念了一句：“雷朋？”
陈一琼问：“是谁？”
王胖子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就是把师父拳馆坑走了的那个人。”
陈一琼看了看王胖子，又看向门口的雷朋，发现他正来势汹汹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，陈一琼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，王胖子也默默站到一旁。
雷朋走到台上，打量着陈一琼，又看了看王胖子，然后对王胖子冷笑了一下，接着雷朋令人诧异地抓起了洪姐的手，喊了一声：“妈。”
洪姐稍显不耐烦的样子看着雷朋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雷朋一脸难堪的样子：“妈，您喝多了，怎么能来这样的地方？”说完雷朋对着身后几个小弟招招手小声地说了一句，“过来扶师母下去。”几个小弟上来利索地扶着醉醺醺的洪姐往下走。
陈一琼和王胖子也低着头，默默朝台下走去。
突然两人都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一只手用力扯住，被拉了回来，两人被迫站在雷朋面前，接受着他凌厉的目光，雷朋看着两人的穿着，忽然笑了起来，两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。
王胖子低声下气地说：“雷哥，之前拳馆不是没了吗……我现在也就出来混口饭吃，不知道那是您母亲。”
雷朋笑着点点头说：“兄弟，我知道，不容易，我都明白。”
王胖子欣慰地笑了起来，但发现雷朋依然抓着他们两人的头发不放。陈一琼脸上有些愠怒，抬手默默支开了雷朋的手。
雷朋看向陈一琼，然后盯着王胖子问：“这位是？”
王胖子：“我师兄！”
雷朋“哦”了一声，突然表情骤变，怒吼了一声：“但你们也太恶心了，还要不要脸了？看看你们这一身，看看你们那些动作！重要的是，还要拉上我妈？”
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，王胖子张嘴准备道歉，突然就被雷朋一脚蹬向肚子，一个踉跄撞倒了后面的音箱，躺在地上，捂着肚子一脸痛苦，五官都挤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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