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苦吧。”厉埏川有些心疼地蹭着她的发顶,卓染微微仰起头,厉埏川低头挨住了她的唇,只是在周围轻轻转了一圈,那苦味就直接蔓延到他这里了。
卓染紧紧攥住厉埏川的手,他只能暂时离开卓染,稍稍紧了手臂,将人抱得更牢。
“我好好喝药,你不要生气。”卓染小口喘着气,她望着厉埏川,许久才攒出力气说了一句话。
厉埏川低下头,说:“我不生气……我也知道喝药难受,但是没有办法,你要听话,知道吗?”
“嗯……”卓染眨了眨眼睛,厉埏川从怀里找出来一颗糖塞进卓染嘴里,抱着卓染一并躺了下来。
卓染隔着床帷瞧不见外边的情况,待甜味充盈之后,才恢复了一些清明,低声问:“已经很晚了么?”
厉埏川揽着卓染的腰,另一只手被卓染枕在脑袋下边,这会儿瞧着人感觉精神好像不错,不知是否是错觉。
“天已经黑了。”厉埏川说:“你睡了一天。”
“噢……”卓染点着头,她闭上了眼睛,双手习惯性搭在厉埏川的手臂上,说:“今日你与武侯谈得如何?”
厉埏川说:“挺好的。你与我说过的,达奚烨此人果真通透事理,他既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相信的人,也能在大是大非面前懂得取舍,我之前真的是想错了。”
“可是这样也不好。”卓染埋进厉埏川怀里低咳了几声,说:“他毕竟是达奚侯,不能如此宅心仁厚,有时候也会误事的。”
厉埏川点点头,说: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与他说要查韩成和内应的事情,他能答应也只是因为他不想成为你预料后的模样,”卓染抿着唇,说:“他总归还是念着庐州百姓的……只是,你打算用什么法子查他?这些官员可没有易东的那么好查。”
厉埏川笑了笑,说:“你就别操心了,快睡吧。”
卓染摇头,说:“说实话,那个韩成着实可疑。昨夜宴上我瞧见他,总觉得他太粘着达奚烨了,似乎在哪一个地方他都想跟着达奚烨。”
厉埏川见卓染压根没听他的话,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:“那是他狐假虎威。”
“我可不这么想。”卓染看着厉埏川,说:“假设他就是那个内应,他做事一定是要和一个有名望实力的人一起,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更多人的信任。这是狐假虎威的另一个意思吧,他不想突出自己的能力,只能借着更强势的人来掩盖自己。隐藏才是最好的方式……”
厉埏川看着卓染没有说话。
“可若他不是内应。”卓染说:“那这一切就解释不通了。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除了专门管理的人其他人碰不得,碰了就是事情,达奚烨既然说除了他跟韩成动过账簿,那就是定的。除非他们都在包庇那个内应……”
厉埏川皱着眉,说:“可能性有很多,我们在这里猜肯定也猜不到。”
卓染眨着眼睛,说:“你到底想了什么法子?”
“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。”厉埏川眸间闪出从未有过的水光,说:“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,我也不知他们偷换粮饷的目的是什么,北骊和边境既然没有传回任何不好的消息,那就说明暂时无事,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,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阿埏……”卓染捏住了厉埏川的下巴。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的盲目是否有效。”厉埏川说:“若飞还需要多久才能回来,与我这般猜测是否挂的上,都是问题。”
卓染安抚似的笑了笑,被厉埏川抓着手指握在怀里,她说:“……你没有信心?”
厉埏川说:“……什么信心的都不重要。我只是在想,能不能尽快回北骊,我想带着你回家。”
“你当我是什么?”卓染轻声问了句。
厉埏川挑着眉:“我媳妇儿。”
卓染垂眸笑了笑,厉埏川一直盯着卓染,把人愣是盯着脸上泛了红,一路蔓延到了耳垂,他很喜欢卓染这般模样,这种样子旁人是见不着的,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。
可是笑意还没彻底展现出来,卓染就敛起了神色,伸手抓住厉埏川的手臂,有些心虚地问:“你今日是请大夫过来了吗?”
厉埏川没想到她会问这个,这反应未免有些太过迟钝,但他立刻就明白了卓染这样问的原因。昨夜她情绪几近崩溃,说着时间不够了,他起先不懂,后来卓染愣是撩起厉埏川,就为了做一回,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直到大夫说了那些话。
“你想要小孩儿?”厉埏川直视她。
卓染被盯得头皮发麻,半晌不说一句话。
厉埏川叹了口气,轻轻抚上卓染的面颊,说:“你是想给我留个念想,然后自己死在犄角旮旯里不让我知道?卓染,那样我就不伤心了吗?”
卓染埋头。
“瑕丘啊……”厉埏川轻轻唤着,说:“你忘了我与你说过,我会带着你去找南疆医师,他一定会治好你的,你怎么会那样悲观呢?”
“可是……”卓染终于抬眸,对上厉埏川的眼神,颤声说:“可是,我已经没救了,我不想你伤心,更不想在我死后你让别人抢了去,这是最保险的方法,只有这样,你才是我卓染一个人的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厉埏川压低声音问。
卓染阖眸使劲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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