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凌云还特意让管家给装饰了一下,按着家里的风格。省的她一睁眼,看着白花花的病房不舒服。
家庭医生也直接过来守在这里。
二十四小时,不断人。
…
章临从床上昏沉沉的爬起,那天晚上没关窗户,发烧了。
这次发烧没人照顾,同以前一样,吃药,睡觉。昏沉沉,不知今夕何夕。
他打开手机,一看都晚上九点多了。起来烧水,吃药。
同蒋觅的对话框还停留几个小时前,蒋觅告诉他,他母亲今天醒了好几次,醒的时间也长了。意识似乎也清醒了不少,总想张嘴,说话。医生也说恢复的不错。
章临吞下消炎和退烧的药片,他吃的都是胶囊,不苦。
喝下一大杯水,章临裹着毯子坐在客厅边的躺椅上。他很想蒋觅,他们都在尽量的粉饰太平,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但是不一样,蒋觅这些天的信息,没有一句是说的,都是打的字。
有点冷冰冰的。
别人说话,章临不愿意听,费时间,可能听几遍才能听清。蒋觅的,他很愿意听。即使一遍能听清,也要反复听个几十遍。
蒋觅的声音,蒋觅的语气。
鲜活且真实。
蒋觅都是白天休息,夜里守在那。他父亲是晚上休息,白天守在那。
章临看着医院玻璃门里映出的影子,希望别人把他当成不方便露面的明星,而不是精神病院里跑出的病人。
五月近六月的天气,他裹的严严实实,外套,长裤,跑步的运动鞋,鸭舌帽,大口罩。
虽然知道这样不合时宜装扮更吸引人的注意,但无所谓。注意到,认不出是谁就无所谓了。
宋渊前俩天给的他楼号跟层数,这一栋不算很大的楼,全部都是高级病房,非富即贵。
从底下进门都不好进。他等了半天趁着保安去洗手间的时候溜进去的,电梯也没法做。电梯里守着人,他没卡,也不敢告诉去哪儿。
十六楼,要自己爬上去。发烧烧的昏沉沉,章临感觉自己都是飘的。迷迷糊糊间,透过栏杆看见好多层的上头,也有人往上走。白大褂在栏杆缝隙里时隐时现,手里似乎还抱着东西。但他们脚步太快,一转眼就没影了。
章临觉得可能是他看错了,医生干嘛不做电梯,走楼梯。
十六楼,爬到上头的时候。章临累的直想吐,他贴着门,喘了半天才缓过来,感觉里头的衣服都被汗湿了。
就在他小心翼翼准备推开楼梯的安全门的时候,他听见外头有人说话。
“…换……好了……”
“嗯…旧袋子…”
“好…拐角……”
云里雾里的一番话,发烧烧的章临脑子也不太清醒。他喘了俩口气,摸了下自己额头的汗,后背已经全湿了。
推开门,往外走。
楼每层的格局都是差不多的,一层就四间。四角围着中间的护士站。
宋渊告诉的章临,蒋家用了南向的俩间。北面的俩间,只有一间是用着的。
这个时间点,基本都睡了,整个楼层都安静的很。
章临听见一声让人牙酸的声响,不锈钢磨在瓷砖上的动静,吓了他一跳。
他探头看着走廊里的俩间房,犯难,他怕走过去,让里头的人看见。而且,俩间房门都是一样的,离得远,也看不清门口的号。
蒋觅应该是守在他母亲的那个病房,他也不知道哪个是。
章临还在纠结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就看见护士推着配药车从拐角出来。是往南面走廊走的,那她进哪个,哪个就是蒋觅母亲住的病房了。
蒋觅就在里头。
章临松了口气,想等待会护士出来,过去悄悄看一眼。他累的不行,蜷缩着靠墙坐下来。一仰头喘气才发现。
“……草”
章临一句非常标准的国骂。
他正对着监控的摄像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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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医院会有bug,原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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